12月7日    星期四     晴

下了两天的小雪，今天竟然放晴了起来。昨天晚上很难得的回家睡了
一觉，虽然也只不过睡了四五个小时，感觉却比睡在办公桌上面好多
了。早上有点小太阳，柔柔的让人感觉很温暖，在树洞里猫了好几天
的小松鼠们也出来觅食了，一个个活蹦乱跳的，真是想偷偷的走过去
摸摸它们那毛茸茸的小尾巴哦。

吃过中午饭便拿起打印好的论文往研究生院论文办公室走。我的论文
已经审过两次了，昨天下午被据的原因是在目录那里有一个页码跟其
它的页码没有完全对齐。其实这都怪那该死的InterLeaf(UNIX下面的
一个桌面出版系统)的“所见非所得” 技术，在屏幕上看着好好的文
章，到了打印机那里竟然完全不是一回事，最后只好打开最讨厌的M$
WORD作单独作一个目录。

今天看来运气很好，我是第一个到论文办公室的。在里面值班的还是
前天那位态度很温和的小姐，人长的很漂亮，说话的声音柔柔的，脸
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在美国这么点时间，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就
是所有的办事人员都对你很友好，至少不会象在清华那些大爷大妈们
处处给你脸色看。到的时候她正在里面打电话，我就站在门口冲她笑
了笑，然后走回楼道去找了个凳子坐下来等。不多时，她便笑咪咪的
走出来连说抱歉然后叫我进去，坐下来以后又从旁边的小罐子里面拿
出巧克力来给我吃。(嘻嘻，我的最爱哦~~)她拿起我的论文大概翻了
翻，然后扬起眉毛来开心的说：“Congratulations!”那一副高兴的
样子，就好象是要毕业的不是我而是她似的。

走出研究生院，在拉开门的时候被小小的电了一下。嘻嘻，我这个小
发电机，每每到了冬天就要遭殃。穿过草坪往我们系走过去，有一只
小松鼠眼巴巴的跟着我，还站起来象我作拱手状，于是拐进旁边的小
卖部去买了一小包巧克力豆慢慢的喂它吃。小家伙就蹲在我的身边吃
的津津有味，还咬的格吱格吱的响。不由得又想起来以前住在我们家
的那些松鼠来，都已经是冬天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天天在阳台上给
它们放水果和巧克力呢。

有点小风，胸前的围巾在风中飘舞，微冷。古城堡般的数学系在草地
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一只寒鸦在洪亮的钟声中掠过蓝色的天空，
一缕白烟从工程图书馆的瓦片上袅袅升起。在文学院的红砖灰瓦中，
还能够依稀的看见半个太阳…

嗯，毕业了，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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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            Jiang Qing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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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的心情都很不错，一直都想再写点什么。开学以来写的文章不多，回
想起假期的日子总会想那时候是不是过于堕落。每天午饭过后总会爬到水
木来看看，好友名单里通常只有自己一个。为自己仍然能够有时间泡网感
到不胜庆幸，在欣喜中却又不免有点寂寞，有点失落。

做论文的日子真是不错，一个星期竟然只有四堂课。再也不用昼夜焚膏赶
功课，每天上床睡觉的时候都只有三点多。一觉可以睡到八点多，再也不
用睡意朦胧赶公车。偶尔也会想想往后的工作还没有着落，于是开始珍惜
在学校里面的生活。老板说她的资金不到位不是我的错，反正念个硕士出
去找工作也可以过活，身边的人都说你这小子运气真不错竟然会被老板白
白放过，你说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每天傍晚的时候都会顺着人行道跑步。前两个星期路边的枫树一层一层的
变黄，变红，然后在秋风中慢慢的飘落下来。跑步的时候总喜欢从满地的
落叶上踩过，听着那沙沙的响声心里竟然觉得很舒服。天凉了，松鼠们都
在格外勤劳的储藏食物，于是每次都能够看见松鼠叼着松果过马路。偶尔
也会想起以前住过的那栋木头房子，不知道那里现在是什么人在住，不知
道他们是否也会象我一样每天都要拿水果来喂松鼠。那些松鼠跟我住了这
么长时间，如果新搬进去的人不象我那般好好的照顾它们，它们的心里是
不是也会觉得有点失落呢？

办公室里面总是会有一瓶酒，是葡萄酒，藏在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里。晚上
一个人写东西的时候，就会给自己倒上一杯。乱糟糟的木瓜脑袋，总是不
知道什么时候会短路。这个时候就可以停下来，端起杯子来轻轻的喝一小
口。书架上诗词总是少不了的，不然的话自己恐怕就该太俗气了，古人都
说可以用诗来佐酒，真的是一点都没错呢。昨天晚上买了个好杯子，是一
个很秀气很小巧的高跟杯，晶荧剔透的，很喜欢。那阵子一开心，竟然把
剩下的酒都喝光了，呆会又该去买酒了呢。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我
这里没有小火炉，不过显示器倒是挺热的，也许下回可以再弄点花生米来
在上面热着。

昨天早上等车的时候看了一则好词，韦庄的<<女冠子>>。“四月十七，正
是去年今日，别君时。忍泪佯低面，含羞半敛眉。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
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  昨夜夜半，枕上分明梦见，语多时。依旧桃
花面，频低柳叶眉。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觉来知是梦，不胜悲。”
四月十七这样平凡的字目，竟然可以写出如此之美的词来，难怪乎王静安
君会欢喜赞叹“弦上黄莺语”也。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是中午两点多了，好象是又该干活了耶。前段时间写
的一些小东西，不知道能不能麻烦哪位姐姐或者是妹妹帮忙放到我的那个
目录里面去。主要是2584那个<<枫>>，虽然韵押的不是很好，毕竟是自己
写的第一首古体诗，希望能够有个地方留下来。还有622 那个密西西比，
它的大哥已经在里面了，不知道能不能够把它也搬进去？先谢过各位姐姐
妹妹了。

好啦，停止灌水，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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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也弄不明白我究竟为什么要买这一盆小草。那是我搬到新家后的第二
天，我去超级市场买一些小东西。快要出去结帐的时候，很莫名其妙就被
前面的一些小花小草吸引住了。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只觉得有一种欲望缓
缓的从心底里升起，膨胀。于是半个小时以后，这一盆我至今都不知道叫
什么名字的小草就摆在我的计算机旁边了。

这是一种适合在室内种养的小草。小小的花盆，是白色的，只有我的饭碗
那么大。黑色的花泥，润湿润湿的，还有一点点苔藓趴在上面。小草长的
有点象是两三个星期那么大的水稻秧子，一共有八株，都嫩绿嫩绿的，生
气勃勃的。它们不需要我天天给它浇水，也不用惦记着在一天中的某个时
刻把它们挪到窗台那里去晒晒太阳。它们就乖乖的呆在我的计算机旁边，
兄弟姐妹们一起说悄悄话。晚上累了的时候，就转过头来看看这些柔弱的
小生命，拿起喷壶给它们的洗个澡，然后开心的看那躺在叶子一闪一闪的
小水珠。每每这个时候，它们就会轻盈的跳起舞来，细细的腰肢一颤一颤
的。我想，这么热的天，给它们淋浴的时候它们是不是也会觉得凉爽呢？

前段时间出去度假，差不多有两个星期都不在家里。在飞回玉米地的路上
没有来由的就想起这一盆小草的时候，心里想着它们肯定是完蛋了。没想
到回到家里一看，它们还是那样的神采奕奕，就跟我离开的时候一样。好
久都没有给它们洗澡看它们跳舞了，不知道这些小生灵们是不是都背我讲
了好多坏话呢。

有朋友到我家来作客，都要满脸崇敬的向我问起这盆小草，在得到我的答
案以后又撇了它一眼，然后嘴角那微微的露出一丝笑意来。我能够想象得
出他们心底里的那种惊诧，失望和不屑来，但是他们又如何能够知道这一
盆小草的好处呢？

又一次给小草们喷水，又一次看它们在灯光下翩翩起舞。突然间心有感触
却又不知所云，乃信手涂鸦，献给我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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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西西比位于美国的东南部，著名小说《汤姆叔叔的小屋》里面的故事就发生在这
里。这个一直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才正式从法律中废除奴隶制度的农业大省，是美
国最为贫困的省份之一。在密西西比，黑人占总人口的90% 以上，他们当中的大多
数都在农场劳动。在美国，40% 以上的大米和淡水鱼都产自密西西比的农场，而这
些日复一日在农场里辛勤劳作的黑人们，却终生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缺衣少食。

福兰克老人开车带着我缓缓穿过杰克逊的大街小巷。如果不是身临其境，我真的不
敢相信这就是美国某个州的首府。柏油路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龟裂，沥青铺就的表
面层经过多年的磨损已经荡然无存，惨白色的骨料无遮无挡的暴露在视线之下。在
路口处，一条麻绳飞跨马路系在两边的大树上，在绳子上挂着的赫然是红绿灯。老
头开车的时候很小心，他告诉我说在这个州20% 以上的司机没有驾驶执照，而在有
驾驶执照的司机当中也只有30% 左右给自己的汽车买了保险，如果是给别人撞上了
只能够自己花钱去修车。

在杰克逊，数量最多的建筑物是教堂。几乎是每条街道都有一到两座小教堂。在密
西西比的主流教派是浸会教派 (baptist)，杰克逊的浸会教派主教堂是这座城市里
面这里规模最大的建筑，其历史可以一直追溯到十九世纪初。这里的教堂大都附带
设有学校，大多数的孩子们都是在教堂里面念完小学的，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家庭则
聘请家教为自己的孩子授课。每年夏天，六年级的学生们都要参加一个全密西西比
州的拼写比赛，历年来在比赛中获得前三名的孩子都是在家里念完小学的。

在一条车流比较少的街道上，福兰克老人把车停了下来，指着一片建筑物说：“这
里就是在密西西比排名第一的公立中学了。”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见
两栋普普通通的两层小楼，旁边还有七八栋火车厢似的简易房屋，再往后是一个小
小的操场。福兰克老人告诉我，这所学校里面白人学生占大多数，教师的办公室都
在那些简易房屋里，学生们就在那两栋小楼里面上课。看着这两栋破旧的小楼，我
想：“国内希望小学的楼房，是不是还要比他们好一点呢？”

密西西比大学是密西西比州的最高学府。这座大学在工程、科学和文学等方面都糟
糕的一塌糊涂，却有一个小有名气的医学院，在人体器官移植方面颇有成就。据说
该医学院的停车场规模在密西西比州排名第二，仅次于与其毗连的杰克逊体育馆停
车场。非常遗憾的是就在我访问密西西比期间，从当地的报纸上看见了一则讣告，
说是该医学院主管人体器官移植的系主任在度假期间不幸落水身亡。我想：等新的
赛季来临的时候，这里停的是不是都是球迷们的车了呢？

我们最后来到了密西西比州政府大楼。这是一座有着150多年历史的罗马风格建筑，
相对于美国的历史来说，已经算不得短了。石头砌就的墙体，经过150多年风风雨
雨的洗礼，隐隐的透出一点点黝黑来，让人有一种古朴而苍凉的感觉。在巨大的穹
顶之上，一只金色的鹰展开翅膀，在蓝天白云之下光辉夺目。

这金色的鹰哪，你是要飞起来搏击长空呢，还是正要降下来稍做休息？

经过整整一个下午的飞行，飞机终于在当地时间晚上十点降落在密西西比的杰克逊
机场。我站起身来，打开头顶上的行李舱取我的旅行包，心想：“整整六年了，福
兰克老人是不是还能够认出我来呢？要是前些日子让他寄几张照片过来就好了。”

我顺着人流慢慢的走向机场终端，小脑袋努力的回想这位我在外国语学院时候的外
语老师的形象：典型美国人的粗壮身材，聪明绝顶的大脑袋，一双友善的眼睛。盛
夏的密西西比，就跟我们还在海南的时候一般热，想来他肯定也还是穿一身随意的
短裤加短袖衬衫吧。正在胡思乱想间，便走到了候机大厅，竟然第一眼就看见了古
老记忆中的那颗闪亮闪亮的大脑袋。所有的顾虑在刹那间都冰销云散，只记得我们
两个几乎是同时的扑向对方，然后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机场里的人们都惊奇地看着
我们，一老一少，一高一矮，抱成一团，笑个不停。

我们携手走向行李房，福兰克老人说：“六年了，你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变！哪怕是
走在大街上我也能够立刻把你认出来。”我说：“可不是么？其实你也一点都没有
变呢，我也能够在大街上把你认出来，尤其是你这颗大脑袋。”老头低下头来，说
道：“你看这上面还有那时候晒伤了的痕迹呢。”我踮起脚尖来看他那光溜溜的大
脑袋，果然在脑门上方找到了一个铜板大小的红印，想来这就是当年海南酷暑给留
下的纪念品了。老头拍了拍脑袋，嘲笑自己说：“那时候真傻，出门怎么就不记得
要抹防晒霜呢？”

我们取了行李走出机场，福兰克太太正在车里面等我们。我打开车门坐到了车的前
面，还没有来得及转身跟福兰克太太说话，便觉得耳朵旁边有个什么东西在喘气，
然后一只毛茸茸的爪子就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伸手拉住爪子摇了摇，转身跟小家
伙说：“是杰克吧？我叫土豆，见到你真高兴！”小家伙不太高兴的唧咕了两声，
福兰克太太解释说：“杰克两年前已经去世了。她叫哈茜，还是个小姑娘呢。”我
恍然大悟，又转过身去跟小家伙重新握了握爪子，说：“哈茜小姑娘好，见到你真
高兴。”小家伙抖了抖身上的毛，凑过脑袋来亲我的脸。我转过身去，拿鼻子去顶
她的小鼻子，冰凉冰凉的。小家伙高兴极了，一下从后面的座位跳了过来，小脑袋
直往我的怀了钻。我轻轻的理顺她的皮毛，又轻轻的拉了拉她的小耳朵，小家伙仰
起脸来，乖乖的看着我，然后轻声的叫：“汪汪，汪汪，汪汪汪汪。”福兰克太太
惊奇的说：“哇，看来这小姑娘已经喜欢上你了呢。”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大概走了半个小时左右便到了福兰克老人的家。这是一栋
一层的小房子，在重重的夜色中周围的景物都看的不甚清楚，依稀看见前面有一块
很大的绿地，还有很多高大的树木。老头把车停在车库里，我们一起下了车走进房
子里。哈茜欢快的绕着我跑来跑去，时不时的扑到我的身上来。我伸手去拍她的小
脑袋时，她就会敏捷的躲开，却把我的手指头噙在口里。我把她推倒在地毯上，小
家伙立马便到处乱滚，肚子朝天，四只爪子在空中乱踹，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

经过一天的奔波，我已经是又饿又累。我们一起吃了点宵夜，然后又稍稍的聊了一
小会，便分头睡觉去了。

(未完待续)

快要下班的时候，收到系人力资源部的电子邮件，告诉我已经通过了学校的口语
考试，同时通知我尽快与系办公室联系参加学生助教培训。我惊奇地盯着计算机
屏幕，目瞪口呆的说不出话来。

参加这个考试，其实是我导师的主意。她说下学期她的研究经费预算比较紧张，
也许会让我当一个学期的学生助教。在我们学校，留学生如果没有通过口语考试
的话，是没有资格当学生助教的。我想，当回助教长点经验值也好，反正考试也
不收费，第二天就去报了名。报名的时候离考试还远着呢，结果马上就把这回事
忘的一干二净。在考试的前一天我刚好收拾屋子，在计算机底下发现了一张皱巴
巴的纸，赫然是报名那天领回来的考试时间表。我想：“我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
呢？想来这个考试是非过不可的了。”

晚上美美的睡了一个觉，第二天提前了大半个小时到达考场勘察地形。第一拨的
考生还在里面呢，外面已经有好多跟我一拨的战友等着了。正在无聊之间，碰上
了去年八月里跟我坐同一架飞机来玉米地的同学。他问我：

“你以前考过这玩意么？”
“没有。”
“你上过英语辅导课么？”
“没有。”
“你做过模拟题么？”
“没有。”

他很同情地看着我，说：“这个东西确实挺难的，不过你下个学期还有机会再考
一次的。”我呵呵一笑，说：“没有关系啊，我又不是非得当助教不可。我导师
还不至于让我饿死吧。”心想：我的昨天运气这么好，怎么可能不过呢？

其实考试还真的挺难，第一道题的大意是：你认为二十一世纪中最重要的事情是
什么？你有15秒钟的时间思考，然后有45秒种的时间回答。我至少花了10秒钟的
时间来思考出题的这帮家伙为何会如此变态，然后耳机里就响起了录音开始的信
号，考场里回荡着其他考生大声回答的声音，不由的又令我想起了中学时代的晨
读。等我终于回过神来张口朗诵人民日报的社论的时候，耳机里又传来了嘟的一
声，这道题已经停止录音了。

下面一道题比较有意思：如果你突然之间有了一大笔钱，这会对你的生活有什么
影响？你如何去减小由此给的你生活所带来的影响。你有15秒钟的时间思考，然
后有45秒钟的时间回答。这道题简直是太简单了，我花了20秒钟的时间规划我的
美好生活，房子买了，车也买了，也结了婚了，还顺便买了婴儿车。然后我又花
了20秒钟的时间论述精神生活的重要性，并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至少要拿
到哲学博士的学位才能满足云云。正在我意尤未尽的考虑还有什么东西需要补充
的时候，这道题又算是结束了。

下面一道题是看图说话。给了一个地图，上面有学校，有宿舍，有超级市场，有
书店，有邮局，有医院，还有火车站。给了30秒钟时间研究地图，然后提了如下
问题：(1).有一个新生来了，需要你告诉他从火车站到宿舍的路线；(2).这个学
生假期里面要找兼职的工作，需要你给他推荐一个好地方；(3).这个学生下个学
期要选课，需要你向他推荐几门你喜欢的课；(4).这个学生还想加入一些学生社
团，需要你向他推荐几个。我到玉米地这么长时间了，虽然本地的地图已经研究
过不知道多少遍了，还真不知道从火车站到我们家应该怎么走，也不知道假期里
如果想找兼职应该到哪里去，对这个玉米地里面都有什么学生社团更是明白的一
塌糊涂。很郁闷的胡编乱造了一番，发现竟然没法子打发每个问题45秒的回答时
间，后来终于想起了一些应该说的东西，耳机里又嘟的响起来了。

后面还有一些更加变态的题目，统统的记不清楚了。走出考场的时候，不由地又
想起了进考场前的那句话：“没有关系啊，我又不是非得当助教不可。我导师还
不至于让我饿死吧。”于是又很快的把这档事扔到脑后了。

晚上回到家里，那天一起考试的同学打电话过来问我的情况，得知他这回又没有
过。我只好很同情地告诉他：“这个东西确实挺难的，不过你下个学期还有机会
再考一次的。”

小小的总结一下：PP的心情，总是会有PP的回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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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我稍微收拾了一下凌乱的实验台，顺着马路边上的自行车道慢慢
的走回家。忙碌了一天的太阳，仿佛也开始感觉到有点累。它懒洋洋的坐
在远处的柔软的云彩上，乐呵呵的在上面打滚。柔和的阳光，就那么不经
意的洒在树枝上，每一片叶子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嫩，那么绿，竟好象是二
月里刚刚从石头底下钻出来的小草似的。偶尔也有一嘟噜一嘟噜的阳光偷
偷的穿过树梢，轻轻的落在小花小草上 —— 在那里，音乐家蟋蟀正在热
情地引颈高歌，而勤劳的蚂蚁正将晒了一天的粮食搬进洞里。

在我们系的前面，是工学院引以为荣的贝克曼高等研究中心。在这座火箭
模样的庞然大物前面，是一个同样巨大的草坪，我们都亲切的叫它“工程
广场”(Engineering Quad)。在那里，几位衣着简练的男孩在玩一种被我
们戏称为“扔盆盖”的游戏。他们在草坪上开心的奔跑，追逐着在天上飞
翔的那只小小的彩色塑料碟子，时不时地发出兴奋的叫声。在旁边的小草
坪上，一黑一白两只小狗兴高采烈的赛跑，而它们的主人 —— 两个小姑
娘 —— 则坐在那个颇具工学院特色的小喷泉那里玩水。在路的另一侧，
草坪上铺着一张鹅黄色的毯子，一位只穿着比基尼的小女孩翘起双足正趴
在上面晒太阳… …

我慢慢的走了3个BLOCK，便到了一个叫做远东的小商店。这个小商店是一
家越南人开的，专门经营东方的各种食品。这家商店离我们家最近了，所
以我经常到这里来买东西。这里的老板待人很热情，就是结帐那里的小姑
娘太胖了点，比不上稍微远一点的那家韩国商店里面的那位小姑娘长的标
致。不过看来今天我的运气不错，竟然有刚刚送到的新鲜竹笋，还有半斤
左右的嫩葫芦。我于是买了一点竹笋，又买了一只小葫芦，用一只手指提
溜着，又走进旁边的星马饭馆 —— 那是一个新加坡人开的 —— 买了一
个脆皮春卷，然后就往家里走回去。

在家门口，几只松鼠正蹲在楼梯的木栏杆上分享从我的阳台上弄下来的葡
萄。看见我登上楼梯，小家伙们立刻惊慌失措的四处逃窜，有一只干脆就
钻进了木板墙上的洞里。那里是他们温暖的家，每天早晨的时候还能够看
见小家伙们睡目懵懵的从洞里钻出来。

进了家门，洗手，掏米，把饭蒸上。顺手打开计算机，拨号，连到曙光，
再连到水木，习惯性的进入4 区，BEAUTY就排在第一位。好友一个都不在
线上，这个时间毕竟是太早了。把BEAUTY的文章一篇篇的看完，饭已经滚
了，于是把火关小，开始做菜。二十分钟以后，菜炒好了，饭也熟了，于
是开始吃饭。

窗外的知了们开始叫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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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从实验室出来，顺着路边的自行车道慢慢的走回家，远远的就看见
自家楼下的墙角那坐着一个女孩。

我住的是一栋三层楼的木头房子。房子和房子之间全是草坪，在墙脚那
种着各种各样的花，夏天里盛开的都是一些小花，有红的，有黄的，有
白的，还有蓝的，这儿一小朵那儿一小朵的。如果不是这里就是农村的
话，我可真要说是颇有一番田园风光了。那个女孩子，穿着一件白色的
短袖上衣，下面是一件浅兰色的牛仔裤，也是短的。她就这么坐在墙角
那的小花小草中间，捧着一本书专注的看，甚至我从她的身边经过的时
候也没有抬头看我一眼。在她的身旁，放着一个小小的录音机，还有一
个小小的酒瓶。录音机里轻轻的放着贝多芬的《致爱丽丝》，女孩子看
一会书，就把酒瓶拿过来喝一小口，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我走上楼，关上房门，又拐到阳台上。那女孩，正好就坐在我家阳台的
下面，一头金色的长发，很自然的披在肩上，却把她清秀的脸遮住了半
个。在她的身边，还放着另外一本书。我好奇的带上眼镜看了一眼，封
面上的人像是如此的熟悉。定下神来仔细一看，好象就是罗素的《西方
哲学史》，这个发现让我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在旁边的路上，
时不时的有车经过，还有两只松鼠在离她不远的草丛里追逐嬉戏，但是
她看的是如此的入神，竟然对旁边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觉。

我站在阳台上看了一会，不由得有想起一个恶作剧来。于是我走回到屋
里，从冰箱里拿出一只苹果来放到阳台的栏杆上，然后又搬了个椅子在
屋里坐下来。果然，才不到10分钟，就有一只松鼠从旁边的树上爬了下
来。它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摇了摇尾巴，便直奔苹果而去。它先抱着苹
果掂量了一番，发现这只苹果实在是太大了不好拖走，便坐在栏杆上开
始吃了起来… …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松鼠吃苹果是要先剥皮的。只看见它翘着尾巴，开
心的围着大苹果努力的啃，然后满不在乎的把苹果皮吐了下去… …

然后，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开心的笑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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