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文殊》补记

昨晚的月光很好。
不知怎的,便想起了文殊君。
记得你住在墨尔本的维多利亚国家博物馆,就在中国展厅拐角处的玻璃展窗里。那个角落很安静,偶尔有人走过,也不怎么停留。你静静地站在那里,垂着眉,全身笼罩在射灯柔和的光里。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到你时,就觉得之间有些淡淡的哀伤。
我看着你,你看着我,不说话。可是我总觉得你有话要说。
我在墨尔本住了十天,几乎是每天,都要去看你。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开始的时候,我连续几个小时看着你,脑子一片浆糊。过了两天,零碎的片段慢慢出现在备忘录里,有轮廓,有细节,有欢喜,有哀伤……我就这样站在你面前,等着你说话,点点滴滴帮你记下来。
晚上回到旅馆,再把这些片段整理出来。
这首诗的第一稿,是在第九天晚上写完的。记得那天是农历十二月廿一,下弦月。
第十天中午,就飞回悉尼了。
那时候,澳洲烧了四个多月的森林大火还没有灭。
那时候,这个世界还没有听说新冠病毒这个名字。
文殊君,来,喝茶。